2012年6月4日 星期一

壯絕!在夢想的征途上血戰的的少女們【DOCUMENTARY of AKB48:Show must go on-少女たちは傷つきながら、夢を見る】Vader Qiu


「雖然有這麼多人支持我,但是我卻始終覺得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當前田敦子用顫抖的聲音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我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場景,是2011年第三屆AKB48總選舉開票現場,前田敦子擊敗了上屆最高票大島優子,奪回AKB48的「CENTER」。

在唱片產業崩潰的今日逆勢殺出,接連不斷的創造百萬單曲的銷售奇蹟,從秋葉原的區域型偶像到狂掃日本藝能圈,AKB48已然成為偶像界的無敵霸主。而位於隊伍的第一排中心的「CENTER」,無疑又是偶像界最為耀眼的位置。

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會在如此光榮的一刻,卻吐露出如此反高潮的台詞?在那一刻,我似乎也切身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這部紀錄片【Show must go on】所紀錄的,就是一群平凡少女們在偶像的光芒中,與肉體和心靈的痛苦奮戰的故事。

【總選舉】

AKB人數龐大,因此每次的單曲發行與宣傳只能選拔出一定名額的成員參與。選拔的方式有很多種,而一年一度的「總選舉」則是由fans投票決定,這是成員過去一年的表現是否受到fans認同的總檢視。在這場幾乎成為全國盛事的選舉中壓力最大的,莫過於在前兩屆選舉中都站穩前七名,被稱為「神7」的成員們,以及前田敦子與大島優子這對勁敵。

前田敦子從創團之初就被製作人秋元康欽點為CENTER。從一個性格內向、相貌平凡、全無明星特質的女孩,經過努力的學習、磨練,突破自己的界限,蛻變成足以扛起AKB看板的國民偶像,終於獲得團員和fans的認同,而被封為「不動的CENTER」「AKB之顏」,在第一屆總選舉獲得最高票。一般人不會記得全員高達百人的AKB每個人的長相名字,但是不會有人不認識前田敦子。

大島優子的特質正好與前田相反,童星出身的她性格爽朗,全身充滿舞台細胞。她在第二屆總選舉擊敗敦子,成為下一張單曲《Heavy Rotation》的CENTER,這張銷售量迄今超過87萬張,youtube點閱超過七千萬次的單曲奠定了AKB的霸主地位,CENTER大島優子當然是大功臣。

背負了這些成就,背負fans的期待,以及多年的努力,兩人都有不能輸的理由。這些既是光環,也是最沈重的壓力。甚至於她們必須面對對手fans的敵意。「神7」也是一樣,面對來勢洶洶的追趕者,壓力想必也不會低過兩位CENTER。選舉結果,第一位隕落的神居然是過去一年大放異彩,不但在媒體上曝光率極高,更成為AKB首位發行solo單曲的板野友美。晉升為新神的則是從上屆第八名衝至第三名的柏木由紀。板野在台上時別過頭去,流下了不甘的淚水。後來上台的由紀則是一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吃驚表情,流下欣喜的淚水。

就像《zero-sum 太陽》的歌詞:太陽若在某處升起,在某處,一定會有同時正在西沉的夕陽。

當司儀喊出「第二位,Team K,大島優子」的時候,優子起身面對觀眾席深深一鞠躬,她自始至終微笑著,說出了「每一票都是大家的愛...謝謝大家給我這麼多的愛」的感言。知道自己篤定第一名的敦子早已哭到難以收拾,她除了吐露了內心的孤獨以外,甚至向那些敵視她的人懇求著,說出了那句名言:「就算是討厭我,也請不要討厭AKB!」

在AKB大政奉還的高潮與尾聲,敦子用淚水崩潰的方式釋放了長久以來的壓力。承受著相同折磨的優子,則是將眼淚藏在微笑後,直到團內最年長的篠田麻里子把她擁入懷裡才瘋狂的爆發。同時,與前田肝膽相照的高橋みなみ疾走著,叫著「あっちゃん呢?」尋找著敦子的身影,恨不得立刻衝到摯友的身邊分擔她身上的重量。最後,輪到廝殺的勁敵相擁而泣。優子抱著敦子嗚咽著說:「あっちゃん,我好害怕...」

她所害怕的是什麼呢?是怕事業會隨著名次滑落嗎?還是害怕不知何時才會終止的競爭和壓力?不過不管是什麼,正因為背負了相同的重擔,與她相擁的最大勁敵敦子,相信也是全世界最理解她內心艱苦的人吧。

關於總選舉,紀錄片讓人看到了這場絢爛的祭典下成員們內心的陰影,笑顏下的傷痕,但是也讓人看到了她們的繫絆。支持她們撐過那樣常人難以想像的煎熬的,就是彼此吧。

【西武巨蛋】

「後台就像在戰爭一樣。」比照呈現在螢幕上的景象,「戰爭」二字絕不誇張。為期三天,本店分店姊妹團全體出陣的西武巨蛋演唱會,因為舞台設計複雜,後台充滿障礙,造成了演出時的手忙腳亂。

第一天的演出不盡理想,製作人秋元康責備了成員們。感情豐富的高橋みなみ不僅扛起AKB隊長責任,淚流滿面地向秋元康表示了反省之意,之後更帶著隊員在漆黑的停車場,靠著手電筒的微光徹夜演練著舞步。但在接下來兩天,迎接她們的是更殘酷的考驗。

「怎麼這麼熱~」優子前一秒還傻笑著自言自語,下一秒就攤倒在階梯上。

高溫悶熱的環境下,成員們一個個中暑暈倒,甚至還因為緊張而發生了過度呼吸的症狀。staff拿著扇子、電風扇、紙袋和氧氣罐跑來跑去,這真是貨真價實的戰場。如果是歐美藝人,在這種狀況下鐵定已經取消演出。但是這群少女們沒有一個人投降認輸,她們倒了又上,倒了又上,每個人都戰到不能再戰為止。敦子兩度因為過度呼吸而退場,但是當症狀緩解後就立刻衝回舞台。

敦子強忍著肉體的苦痛站在舞台上,身邊的たかみな一面說著串場詞,一面藉空檔用手勢幫助敦子調勻呼吸。敦子依然面色鐵青,但是當音樂一出,她便立刻換上那張笑臉,用盡全力舞動著。她就是用這種鬥志來證明自己無愧於「不動CENTER」的身份。

而高橋みなみーたかみな,這位最克盡職責的AKB隊長,其實也早已燃盡了精力。表演還沒到尾聲,已有staff看出她的異狀,在對講機中說著:「たかみな快不行了。」但是她依然憑著意志力撐到了最後,直到演唱會結束才放心的在後台倒下。

這是AKB48令人嘆為觀止的鬥志。僅用「敬業精神」恐怕還不足以形容,如果這年頭還有「武士道」的話,她們的表現絕對可以稱為武士道的具現。但她們不是什麼偉人、英雄,只是一群平凡的少女而已。

【震災】

巴士經過了滿目瘡痍的災區,成員們驚愕的看著車窗外惡夢般的景象,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啜泣起來。「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たかみな說。一年後的今天,AKB的成員們依然頻繁的訪問災區,用義演鼓舞災民們,更已捐出了大量的金錢、物資和車輛。她們為震災復興所奉獻的,超乎想像的多。

而義演時最動人的一幕,是一個小崩友走到義演的舞台下,把一束野花送給了峯岸南,另一個小崩友則送上了一顆松果。「舞台並不高,我後來一直想,應該要用更靠近他們的方式收下那些東西的...」峯岸回憶著那天的情形流下了眼淚。不僅是峯岸,每個人都竭盡所能的用最溫柔,最沒架子的姿態溫暖災區人們的心靈。

AKB跟這場震災的另一個連結,發生在一個名叫岩田華怜的小女孩身上。

訪問災區的成員們走在殘破的大地上,在隊伍的尾端,12歲的華怜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不禁停下了腳步,脫了隊,無聲的哭泣著。走在前面的藤江れいな像個姊姊一樣,伸出了手。華怜追上隊伍,牽住了那隻手。她們經過了一棵樹。在海嘯中,曾經存在於該處的樹林整片都被沖得一乾二淨,但卻有一棵樹奇蹟似的留了下來,不屈的佇立在一片荒地上。

出身宮城縣的華怜,親身經歷了那場災難。地震來襲時,華怜連鞋子都沒穿就逃到了避難所。「隔天在電視上看到海嘯的景象時,我不禁想著,這是哪個國家?」

震災並沒有阻礙華怜的逐夢,她依然參加了AKB的甄選,並被錄取為研究生,在東京展開新的生活。但那場經歷卻也讓她心中產生了矛盾。片中有段她的獨白:「大家都還在避難所為生存努力,卻只有我穿著漂亮的衣服在唱歌跳舞,這樣真的可以嗎?」。第一次踏進AKB劇場,看著台上的學姐們演出時,華怜沉默的流著眼淚。不過,她的決定絕對沒有愧對任何人。如果她選擇留在家鄉,她只能和其他災民一樣在避難所裡艱困的求生存而已。但是當她以AKB的身份回來,她卻可以用歌聲和舞蹈撫慰更多人的心靈。

關於災難的陰影,和內心的矛盾掙扎,恐怕還會跟著她好一陣子,但這樣的傷痕,更能成為她奮鬥的推力吧。未來的岩田華怜一定能像那棵撐過海嘯的樹一樣,在舞台上傲然的站立。

【Team 4】

AKB48的原點是劇場公演,這是她們最獨特的地方。在AKB底下分為數個Team,以Team為基本單位,幾乎每天在劇場進行售票公演。2011年,繼現有的Team A、K、B之後,Team 4成立了。Team 4全員都是剛從研究生升任為正式成員的新人,在AKB核心成員一個個邁入成年,交棒議題開始浮上台面的時刻,Team 4無疑是肩負了接班的重責大任。

但是Team 4才剛成立不久,就立刻跌了一個大跤。隊長大場美奈違反了AKB的戀愛禁止條例並且未成年飲酒,因而自請「謹慎」,辭任隊長。(「謹慎」一詞典故來自江戶時代,本來指的是武士或公卿在家禁閉自囚的刑罰。在藝能圈用以形容冷凍、停止活動。)說實在的,談戀愛這種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置喙的?未成年飲酒或許違法,但是又算什麼罪惡?偏偏偶像世界的邏輯不是這樣。在大場之前,已經有許多成員因為相同的問題而終結了偶像之路,要實現夢想,就必須犧牲這些尋常人微小的快樂。

幾個月後,大場向隊友鞠躬道歉,請求大家重新接納她。歸隊的大場和Team 4經歷了她們的第一個考驗。看著剛起步,滿是菜味的Team 4,似乎也可以想像AKB草創之初的情境。在AKB48爆紅的現在,她們或許已經歷不到初期成員們一切從零開始的路程,但是在隊中沒有明星光環,也沒有資深學姊的帶領下,她們還是只能靠自己摸索著前進,更必須在先輩們的強烈光芒下努力突顯自己的存在。

前人種樹頭,後人也不一定有空坐著等果子吃,每個世代都有自己的戰場。

【猜拳大會】

同樣是單曲選拔活動,比起沉重的總選舉,全部交由運氣決定的猜拳大會要詼諧多了,而且包下整座武道館只為了猜拳,這本身就是超白爛的idea。本片最大的笑點可能就是峯岸看到麻里子在猜拳大會殺氣騰騰的氣勢後,產生的想法:「我才不想要一張拿自己做封面的專輯來終結AKB百萬單曲的連霸紀錄...」

以往對於麻里子被冠以「さま」、「女王」的綽號,除了年紀最長這一點以外,並沒有特別的認同感,不過看了她在猜拳大會那股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aura,一臉把人碎屍萬段的殺人表情之後,真的就再也沒有任何質疑了!


【遺珠】

畢竟是針對AKB本店所製作的紀錄片,因此不論本片或上一集的【To be continued 】,都沒有著墨到分店姊妹團。但是分店也有分店的奮鬥史,而我心目中最大的遺珠,莫過於SKE48的CENTER、松井珠里奈。11歲就成為SKE48創始團員,同時又連續參與AKB單曲的珠里奈,卻屢次賣力到受傷、病倒;在SKE團內,她也面臨著後來居上的勁敵松井玲奈的挑戰,珠里奈的經歷幾乎就是AKB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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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想說:「如果你會為【重金屬叔要成名】落淚,你一定也會為【Show must go on】感動」,不過其實我沒看【重金屬叔要成名】,所以還是別臭彈了。但是對不曾認識過AKB48,認為她們只是唱著量產流行歌賣肉賣萌的商業化團體的人,如果你看了這部紀錄片,絕對會對她們所經歷的磨難、奮戰和不屈的鬥志,感到震撼、傻眼、尊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