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11日 星期一

貓與氣球

從前,在商店街上的蔬果店裡有一位叫做小愛的女孩。

小愛第一次和蘋果見面,就是在自家的果菜攤上。

那天大清早,小愛像往常一樣,伸了個懶腰後滾下床,把珍珠般的牙齒刷了個閃亮,洗了把臉,再將蜂蜜色的捲髮梳理整齊,然後走下樓準備開始一天的營業。

當他掀開覆蓋在果菜攤上面的布巾時,發現一隻白肚橘背的小貓正躲在蘋果堆裡面睡大覺。

被突然吵醒的小貓,生氣的罵了一聲「吆~(笨蛋!)」

可是小愛並不懂貓在說什麼。聽到他細細的叫了一聲,小愛開心的笑了。

「好可愛~!」,她說。

於是,小貓就被叫做「蘋果」了。

小愛趕緊跑進廚房,從櫥櫃裡撕了一小塊魚乾,回到店門口,蹲下來叫喚著蘋果:「來呀~你吃早餐了嗎?這個給你唷~!」

蘋果遠遠的觀望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走近,嗅了嗅小愛手上的魚乾,接著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以後,蘋果來到小愛的腳邊,用他小小的身子磨蹭著小愛。

從此,蘋果便和小愛生活在一起了。


在人們的眼裡,蘋果並不是一隻乖巧的貓咪。但是對蘋果來說,他只是努力的活在當下而已。

每天早上,蘋果都會跳上小愛的床鋪,推醒小愛。

「好啦,我知道啦!」小愛睡眼惺忪的咕噥著,然後起床給蘋果準備早餐。

吃完早餐後,趁著小愛開店的時候,蘋果便散步到商店街上,展開他一天的工作。精力充沛的他,最熱中的工作是為商店街清除老鼠。

在商店街上,除了小愛的蔬果店之外,還有各式各樣的食品店鋪,也因此而成為老鼠大軍最喜愛的地方。

於是,蘋果每天都穿梭在店家之中,為大家處理老鼠。不過蘋果不吃他們,因為小愛看到死老鼠會嚇哭,而且老鼠很臭,蘋果不愛那個味道。他總是把老鼠從店鋪裡驅趕到大街上,或水溝裡。人們常常可以看到一大群老鼠流竄在街頭,後面跟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貓;驚惶失措的老鼠們一隻隻都跑得飛快,唯恐稍微慢了一步,就會被後面銳利的貓爪打的屁股噴血。

當他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後,都會自動自發的取走一些酬勞。

因此,雖然商店街的老鼠漸漸地少了,店家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

「妳家的貓很懂得吃喔!每次來我們這兒偷東西都挑最貴的黑鮪魚肚!」魚店的大叔挖苦的說。

「我還以為我的火腿會自己走掉咧,原來每次都是妳家的貓帶它走呀!」肉舖的阿伯也說。

「我店裡的牛奶也遭殃啦!如果我的小孩有像你的貓那麼愛喝牛奶就好了!」乳品店的阿姨也抱怨。

「他不只懂得吃還懂得均衡咧!」就連花店的姊姊也說:「我種的蕨類葉子都被啃得光禿禿啦!」

面對大夥的抗議,小愛不停的鞠躬賠罪:「對不起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我一定會好好管教他!」

等眾人離去之後,小愛板起面孔,把蘋果抓來教訓了一頓:「你這個壞蛋,把我的臉都丟光啦!你敢再去偷我就打爛你的屁股!」

「喵~(啥?)」

大家都知道,貓從來就聽不懂人話。

更何況在蘋果的觀念裡,他為人類付出這麼多的心力去驅趕老鼠,讓商店街變得更乾淨、更衛生,索取一點微薄的酬勞也是合理的呀。

可是小氣又自私的人類可不這麼認為。雖然他們是蘋果的驅鼠工作最大受益者,可是他們就是不喜歡有任何畜生來碰他們的商品,即使蘋果所取走的酬勞跟鼠群們所造成的損失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所以,雖然蘋果如此的盡心盡力努力,但是卻越來越不受歡迎。過去只看到貓趕老鼠的景象,漸漸地「人趕貓」的場面也多了起來。店家遠遠看到蘋果,就發出噓聲驅逐他,一些壞心眼的人們,還用垃圾丟蘋果。有一天,甚至有個男人把尚未熄滅的菸蒂朝蘋果彈去。只聽見「咿呀~」一聲哀嚎,蘋果一個不小心就踩在上面了。


小愛把蘋果輕輕抱起,放在大腿上,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藥。蘋果依偎著小愛的身體,咕嚕嚕的撒嬌著。

看到蘋果腳上的肉球被燙出一個疤,小愛覺得心疼極了。「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她撫摸著蘋果柔軟的毛皮:「也許你有你的苦衷吧?」

蘋果嘴角上揚,瞇著眼睛。雖然不能被諒解,但他並不覺得這一切是出於什麼苦衷。這只是他生活的方式而已。

他只是努力的活在當下而已。

「可是這樣下去,不但會一直受到傷害,我也會很困擾唷……」小愛自言自語的說。

蘋果在小愛腿上舒服的睡著了。

過沒幾天,鄰居們又來抗議了。小愛急忙衝出去,對著吵鬧不已的人群劈頭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妳老是這一句,能不能換一句新鮮的啊?我們都聽煩了!」
小愛只能低頭看著地板,一句話也說不出。

「妳要是再處理不好妳的貓的話,我們可要幫妳處理了!」

小愛嚇了一跳:「你們……你們不要這樣啊!他只是一隻貓而已……」

「哼!有這樣一隻貓,我們還需要老鼠嗎?總之,這是最後一次的警告,那隻貓要是再來偷東西的話,就不要怪我們沒人性了!」

憤怒的人們離開了,留下傻在蔬果店門口,還沒從驚嚇中回神過來的小愛。

這時候,蘋果才剛睡完午覺,心情愉快地從屋頂上輕快的跳了下來。看到小愛,親熱的往她靠去磨蹭著。

小愛低頭看著蘋果,一把將他抱起,往屋裡跑去。


第二天,小愛把蘋果關在房間裡。蘋果討厭受到拘束,不滿地「嗷嗷」大叫。小愛貼在門版上,對著房間內的蘋果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出去玩,可是這段時間你就先忍忍吧!」然後就下樓準備開店了。

一整個早上,蘋果的叫聲都沒停過。一直到過了中午,叫聲才停止。

傍晚,當太陽完全隱沒在山頭,小愛才結束一天的營業。「關了一整天很難受吧!蘋果~我來陪你囉~」小愛一面叫著,一面打開房門。

看見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還有被推開一道縫隙的窗戶。

小愛立刻轉身衝下樓,衝出家門。


「蘋果~!蘋~果~!」小愛喊著蘋果的名字,尋找著蘋果的蹤影。他還一家一家的敲門詢問:「抱歉打擾了,我是小愛,請問有沒有看到我家的蘋果?」

「沒有沒有!」幾乎每個人都這樣敷衍的回答,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小愛找遍了大街小巷,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蘋果。他的腳都磨破了皮,聲音也啞了。「蘋果……你到哪裡去了,快回家呀……」小愛的呼聲越來越小,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滑過了臉頰。

可是蘋果依舊沒有出現。

最後,小愛終於在一個狹窄的防火巷裡找到了蘋果已經僵硬的身體。他的嘴邊還殘留著農藥的刺鼻氣味。

小愛摀住了嘴,拼命的想忍著悲傷。但眼淚卻迅速的湧出,使她連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終於,她不顧一切放聲痛哭。
小愛把蘋果葬在後院裡。

她覆上最後一把泥土,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淚。淚珠一滴滴的落在土裡。過了好一陣子,小愛才起身,回到房裡。

之後,蘋果的墳上冒出了小小的綠芽……

第二天的早晨,當小愛睜開紅腫的雙眼,往窗外望去時,卻看見了令她驚奇的景象。原本能看見天空的窗外,今天卻被茂密的綠葉給遮蓋了。

她趕緊跑到後院。不可思議的,就在她昨夜為蘋果落淚的土地,居然一夜之間長出了一株兩層樓高的大樹。這棵樹的身子以優美的曲線往天空延伸,枝頭長著大到足以遮雨的美麗綠葉。而更奇妙的是,在最高處的枝葉間長出的「果實」,居然是一顆顆漲滿了氣的紅色氣球!

而一隻白肚橘背的貓咪,正靜靜的坐在樹下。小愛驚訝極了:「蘋果,是你嗎?」

貓咪愉快的伸了一個懶腰,跑到小愛腳下磨蹭著。小愛將他抱起,看見貓咪掌心肉球上燙傷的疤。小愛緊緊抱住蘋果,蘋果的的毛皮依舊那麼柔軟,他的體溫還是讓小愛覺得那麼暖:「這怎麼可能?可是,真的太好了~」

過了好久,蘋果輕輕的從小愛懷裡掙脫。他往大樹走去,在樹下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小愛,說了一聲:「喵~(再見)!」

小愛聽不懂蘋果說什麼,但是她隱隱約約知道,蘋果終究還是要離開她了。但是她只是揮揮手,露出最美麗的微笑。現在,她已經不再傷心了。

蘋果敏捷的一躍而起,很快的便爬到了樹頂。他抱住一顆最大的氣球。

然後,氣球便脫離了枝幹,載著蘋果飛上天空。小愛看著貓與氣球慢慢的上升,最後終於消失在沒有雲的藍天之中。

小愛靜靜的離開後院,走到店門口,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2006年7月6日 星期四

綁架計畫

  我和小武穿著聖誕老人裝在陽明山的山腰上狂奔。在我們的背後,有個頭上罩著塑膠袋的肥胖女人正尖叫著,
跌跌撞撞的追趕我們。
  「快點啦!」小武回頭叫我,跑得更快了,把掮著一個大布袋的我遠遠拋在後頭。我的布袋裡面有七隻小狗,
此時他們正驚惶的吠叫著,同時怒踹我的背。
  「等下…等等等…等一下…」我跑得腰都快斷了。而那肥婆依然為了他的寶貝狗兒們緊追不捨。剛剛小武往他
臉上呼了一拳,我還真怕她會在塑膠袋裡面被自己的鼻血淹死,但她現在追得如此生龍活虎,看來我是多慮了。
  我說我們不乖乖的當個高中生,跑來陽明山上當聖誕老人兼寵物綁匪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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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傍晚,我正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台川崎ER-6f重機車突然從我身邊呼嘯而過,穿著校服的騎士炫耀
似的在原地操車甩了一個尾巴,擋住我的去路。
  「小張~~」,小武拉長了尾音:「今天怎麼不跟他們去錢櫃唱歌呀?」
  我不搭理他,繼續往前走。「唉唷唉唷~別這麼冷淡嘛~」小武伸手拉住我的衣角,「欸欸~心情不好喔~」
他嘻皮笑臉的說:「來耶~請你吃飯唄。」

  「呃唔…被坑是什麼意思?」
  我們正坐在一間高級美式餐廳內。小武的面前除了主餐之外,還放了一份凱薩沙拉和一大盤綜合拼盤。他手上
拿著冒著氣泡的雞尾酒,搖頭晃腦的問。
  這傢伙。只是個18歲高中生,一頓晚餐上千塊不說,每天還騎價值30萬的重機車上下課,家裡有錢的要命,
卻連個時事資訊都不懂。
  「在大陸經商被坑啦!你都沒看新聞的嗎?」我忿忿的翻攪著義大利麵。
  「人家只愛看流星花園。」小武咬住叉子,頭歪向一邊,學少女裝可愛。

  我老爸原本在廣州開了一家餐廳,經營的也算有聲有色。然而最近,當地有家建商看上了老爸餐廳的地段,
聯合當地的官員強行徵收了那塊地。老爸最後只得到一筆少的可憐的補償金。
  「多少錢?」小武問。
  「十五萬人民幣。」
  「耶~?」小武露出一個愚蠢的微笑來表示疑問。
  「大約六十多萬台幣。」
  「你是說你老爸的土地連房子只值六十多萬台幣?」小武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用一種
恍然大悟的口氣說:「那個那個…你說當地官員把你爸的地段徵收來給其他建商,這個…叫做官商勾結吧?對吧
?嗯?」
  正在啃雞翅的我瞪了他一眼。這傢伙腦袋也轉太慢了。
  「那…可以告他吧?告給他死呀~」
  告官?你以為這是在演【威龍闖天關】嗎?
  老爸不是沒有動過這念頭。不過當地的台商朋友告訴老爸一個故事。
  前些年在東莞,也曾經有一個台商被這樣惡整。台商在當地遇到這種事,大抵上忍氣吞聲,灰頭土臉逃回台灣
便認了。偏偏那傢伙就是不肯就範。
  那個不認命的傢伙因為跟官員沒完沒了,結果,某天晚上就被拖進深山裡給活活埋了。
  「……」小武臉都綠了。
  「幹。」我恨恨的啃著沒肉的骨頭。
  「那你爸現在還好吧?」
  「他回台灣了,只是錢也沒剩多少了。現在全家吃他老本。」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越來越沈:「所以下學期得
轉學了。到公立學校就讀學費比較便宜。」

  「我說啊,這種事一定有人得負責才行。」
  吃完飯在街上閒逛時,小武突然說。
  「負責?」
  「你看嘛,小張的老爸地被搶,失業,你們家失去經濟來源,你要轉學,我損失你這個好同學,啾~」
小武把下巴壓在我肩膀上。噁心斃了,我厭煩的推開他。
  小武繼續說:「這不是天災,是人禍來著。難道不需要有人為這些鳥事的發生付出代價嗎?」
  雖然邏輯有點怪……不過對正滿腔憤恨的我來說,這理論還滿中聽的。
  「嗯。你說的對。」我回答:「不過該找誰?」
  「唔……直接去對岸找共匪和奸商算帳…恐怕是不行的。」小武很認真的盤算著:「找政府!」
  「找政府幹嘛,我們的政府又管不到共產黨。」
  小武又露出那個愚蠢的微笑:「嘿嘿,對喔。」
  我們找了張路邊的長椅坐下,繼續盤算著到底要找哪個傢伙算帳。對面電器專賣店櫥窗裡的42吋電漿電視正
播放著目前很受歡迎的新聞節目:「小茜茜看世界」。那個貴婦樣的熟女主持人「小茜茜」,正用一種讓我們這種
少年雞聽了會有被侵犯感的嗓音緩緩的發論著。
  小茜茜雖然年老色衰,但是因為個人形象鮮明,口才談吐又符合白領階級胃口,再加上同時涉足政治、文化、
時尚等圈子,長期以來一直都是個媒體寵兒。
  「臺灣人太不瞭解大陸了,除了知道藝人明星外,其他就是趣聞、水災、國台辦。我們離得那麼近,卻活得
那麼遠。長遠來看,兩岸如此隔閡絕不是好事。暫且不談政治,不談戰爭,就談臺灣一二十歲的這群孩子們,等
他們長起來,大陸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們的未來發展機會都在大陸,而他們對未來發展的地方一無所知,這個
樣子他們會被犧牲掉。除了經貿合作以外,我們該做的更多,光有經濟利益遠遠不夠。關鍵是要有情感上的交流
……」
  交你個屄啊!幹!我轉頭看看小武,小武會意過來,點了點頭,嘴角上揚。
  「就是妳了,肥婆。砰!」小武對著電視螢幕作了個開槍的手勢。「那我們怎麼做?直接去電視台堵她嗎?」
  這太便宜她了,我皺著眉頭想著。她那套鬼話不知道唬了多少跟老爸一樣的人到大陸去被害慘。應該用更有
意思的方法,讓她也失去些什麼才行。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滿街都是聖誕燈泡。各種不同拍子、不同版本的聖誕歌從各家店舖裡傳出,在街道上絞成
一團噪音,混亂著我的思路。平日在鬧區舉廣告看板、發面紙、送試用商品的工讀生,此時都應景的穿上聖誕老人
裝。
  「聖誕老人綁架案。」我說。
  小武:「啥?」
  「目標:小茜茜的愛犬。」

  於是我和小武這兩個少年恐怖份子,便展開這項愛犬綁架計畫。
  我們先在網路上研究小茜茜的私人生活資料。小茜茜是著名愛犬人士,總共養了七隻狗。他主持了三個電視
節目和一個廣播節目;總共擁有三間豪宅——好像每間都有在住,這件混蛋事真是大大提升我們行動的困難度。
接著我們進行跟蹤以掌握他的日常行動模式。做了兩天之後發覺這種事對學生來講實在難度太高,結果,小武直接
從書包裡砸出一疊鈔票請了徵信社。
  最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可乘之機。小茜茜每週都會上陽明山的別墅度週末,並且在傍晚時刻牽狗在山道上散步兼
大小便。
  「耶?我們要聖誕老人裝幹嘛呀?」小武問。
  「現在是十二月,扮聖誕老人是最合理的偽裝!」我說:「到時我們扛著裝肉票的大袋子逃脫的時候,穿著
聖誕老人裝就不會被人懷疑了呀!」
  「對喔!嘖,不愧是小張,實在太聰明了!」
  於是週六下午,兩個偽裝成聖誕老人的寵物綁匪騎著川崎ER-6f上了陽明山。

  「好冷喔~」小武發抖著說。天色越來越暗,氣溫也越來越低。「慢死了,那肥婆怎麼還不出來。」我剝開
一個從便利商店買的御飯團裹腹。我們躲在小茜茜別墅對面的樹林裡。隔著馬路觀察目標的動靜。
  「欸,我說我們好像還沒有安排過待會行動的細節。」我突然想起。
  小武:「喔…沒有嗎?」
  正想著的時候,對面別墅的大門打開了。小茜茜牽著三隻北京狗、兩隻博美狗、還有兩隻看不出來是什麼的
東西,走出別墅。「啊幹!他已經出來了啦!怎麼辦?」小武抓起假鬍子戴上:「啊不管了啦!衝就對了啦!」
然後就往對方飛奔過去。於是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小茜茜聽見一陣急迫的腳步身從後方逼近,停下了步伐往後觀察。我們衝到她面前,然後……
  我:「……」小武:「……」小茜茜把我們從頭到尾打量了一圈,懷疑的問:「……幹嘛?」
  小武冒出一句:「……Merry Christmas!」然後把便利商店的塑膠袋往小茜茜頭上一套,接著迅速的打了
個死結!
  「現在!快!」小武對我大喊。「呃…喔!」我會意過來,奪下小茜茜手上的溜狗繩,然後像撈魚一樣的把
狗兒們用大布袋一把撈起。小茜茜尖叫起來,雙手往前亂抓,正巧抓住小武的衣服。
  小武:「唉唷~不要~不可以~不要抓人家的衣服~」
  這肥婆力氣不小,小武掙脫不了,於是一拳揮在她罩著塑膠袋的臉上。小茜茜慘叫一聲倒地。
  我們拔腿就跑,奔向停在兩百公尺外的機車。
  小茜茜很快就爬了起來,一面尖叫,一面跌跌撞撞的追趕著我們,。我背後的七隻狗也咆哮著,而且不停的
又抓又踹。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可是前面這傢伙,小武,居然還邊跑邊歡呼著,好像參加了什麼歡樂的Party
一樣。
  當我跑到停車的地方,小武已經發動好正等著我。我跳上後座,兩人揚長而去,把小茜茜遠遠甩在後頭。

  我喘了一口大氣,然後噴笑出來。
  「嗚~呼!過癮!哈哈哈!」小武哈哈大笑。
  「哇哈哈哈哈!大成功!」我也歡呼道。背上的小狗不再激烈抵抗,發出細微的哭聲。
  「嘿嘿…欸,我說接下來這些狗狗要怎麼辦?」小武問。
  「呃,我還沒想到。」我說。